说完又来劝祁良玉,“王爷,太后毕竟是您的父亲,哪有儿女记父亲的仇的,这眼看着就快到中午了,王爷不如留下来陪太后用完了午膳再回去。”
祁良玉一脸审视的看着他。
刚才祁良辰也和他说了一样的话,这是商议好了来劝和的?
她眉头一挑,不置可否。
明明瞧着还是之前的那张脸,只眉梢间多了几分成熟,眼神中也少了些往日的傲气,其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
可细细瞧去,又觉得与往日大相径庭,几乎变了个人。
他这些年的事,她倒是也听到了些,之前跟着太后在西山行宫待了一年,太后回宫时也将他一并带进了宫,不过之前流传出来的认作义子一事倒一直并未成真。
年前的时候听说太后给他许配了个人家,是江南有名的茶商,应该就是他刚刚口中的那个文敏。
只今日,他怎么会进宫,是还没嫁出去,还是只是今日恰好过来的?
“王爷?”见她沉默许久,韩笙似有所悟,“王爷是想哥哥了吗,不如也将哥哥请过来一起用膳。”
祁良玉眉头挑了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哥哥是谁,只是以前怎么都不愿开口喊叫的,如今这般轻易就出了口,着实t有些让她不认识了。
“不用了。”祁良玉开口拒绝。
“饭我就不吃了。”她看向太后,“若无事,儿就先告退了。”
太后仍臭着一张脸,也不应她。
韩笙见状,又上来和稀泥。
“王爷既有事,不留下来午膳也行,总得用些点心再走吧,这可是太后特意吩咐了厨房给您做的。”
“还有这茶,王爷若喜欢,我多带了些,您走的时候也一并带些回去。”
行事周到,说话滴水不漏,还真是让她另眼相看。
祁良玉再看向太后,虽仍侧着脸,但脸色稍有缓解。
她犹豫了片刻,又重新坐回去,看了看方几上的糕点,纠结良久,还是拿了一块。
味道不错,就是有些干。
掀开杯盖,茶香四溢,的确是不错的组合。
一杯茶见底,糕点也吃了大半,祁良玉这才起身道,“如此,可以走了吗?”
韩笙还想再说什么,太后已经不耐起来,“走走走,立刻给哀家滚。”
祁良玉脸色变了变,转身即走。
可刚走了两步,她便两眼一黑,再没了意识。
昏睡中她只觉得浑身如烈火灼烧, 她无意识的撕扯着自己的衣物,然后,一片甘泉浇淋下来, 她想抓住,可又拼命的抗拒。
不行, 除了无厌, 任何人都不行。
她拼命的挣扎, 想要清醒过来, 对, 清醒,慌乱中似真让她摸到了一件利器,她毫不犹豫的就往胸上刺去。
“王爷!”似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么像她的厌儿。
“厌儿?”她试探的喊道,大脑也因为刺痛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厌儿。”她喜滋滋的一笑,果然是她的无厌。
然后, 就再次投入可无尽的黑暗之中。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看她醒了,姜无厌臭着脸转身离开, 自此,三天都没再进来看她一眼。
给她送药包扎的一直都是海一, 不对,今天换成了海三, 说是侧夫有事, 海一跟着出去了。
祁良玉开口问是什么事, 海三直接回了, 侧夫不让说。
行了,这府里她如今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了。
生了一早上的闷气, 到下午时,她偷偷爬了起来,天天不见人影,她倒要去看看,这小狐狸到底在干什么?
找了几个院子,都没瞧见人,祁良玉坐在凉亭旁发呆,正胡思乱想着,就见两个侍儿出现在廊下,边走边说着悄悄话。
祁良玉偷偷的靠近他们。
侍儿甲说,“你说,他今天来求侧夫是什么意思?”
侍儿乙回,“能什么意思,人尽可夫的东西,败坏了名声,别人不娶他了,就想着来赖上我们家王爷了呗。”
侍儿甲问,“你说侧夫能同意他留下吗?”
侍儿乙回,“不知道,不过韩相都亲自来赔了罪,到底是侧夫的母亲,也办法推得了吧。”
“他们在哪儿?”
祁良玉的突然出现吓得他们惊跳起来,“鬼呀!”
待看清了是她之后,又吓的瑟瑟发抖,“王爷,求您饶奴才一命,奴才们再也不敢乱说了。”
祁良玉才不要他们的命,她只关心一件事。
“本王只问一句,侧夫现在在哪儿?”
侍儿甲颤抖着抬头,回道,“在,在前头正厅。”
话音刚落,祁良玉已经走出去很远。
海一就守在正厅外,远远的就看到她过来,正要行礼,被她堵住嘴。
里头传来姜无厌冷肃的声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