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能躲在角落被人群拥簇着,数不清的混乱信息素进入他的鼻腔,即使是短效药也让他开始有着难捱的生理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十分钟,也可能只有十秒钟,身边的杂乱味道突然散开,眼前阴影落下,他抬眼,看见熟悉的下半张脸。
他闻到了,他又闻到了。
这次他没有闻错,是燃烧着的太阳照在身上的味道,是眼前人信息素的味道。
他对楼灼的信息素没有抗拒反应,他很喜欢且依赖这股信息素。
那个人挡在他的身前,把别的信息素挡在外面,他闻不到其他令人作呕的信息素味道了,只闻到了安心的味道,只看见了太阳。
“没事吧?”他听见头顶的alpha问他,被信息素冲击过的大脑无法短时间恢复思考,等回过神刚要开口时,剩下的同学又涌进来一波,挥着小旗的人从他旁边掠过,把人流分成两道路径。
人群像水流,把两个人就这么冲散了。
梦里的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迟谕也醒了,oga在床上甩了甩脑袋,只沉默了一会儿便下床洗漱,换好衣服去楼下拿营养剂。
alpha易感期期间家里就他们两个人,甚至连送菜的阿姨都休息了,别墅里只剩下米,再煮粥未免太单调。
喝点别有风味的营养剂也不错,毕竟alpha的原计划就是用营养剂活过这几天。
他敲开楼灼房门的时候,alpha已经醒了,一夜过去,室内的信息素又汹涌了些。
迟谕散开自己的信息素,把营养剂递到楼灼手边。
“我吃过了。”楼灼没接,这样说道。
“哦。”迟谕应了,没说别的把营养剂拆开自己喝了,虽然有些难喝,但他现在确实饿了。
楼灼看着又坐回单人沙发上的眉眼间透出困倦的oga,开口道:“你今天起得很晚。”
“嗯。”迟谕没否认,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他现在说不上精神,话都说得有气无力,“昨天给你讲故事讲累了。”
alpha笑了一声,“那今天还有故事吗?”
迟谕神色一滞,又想到刚刚做过的梦,忙摇头:“没有了。”
室内安静了一瞬,oga只好顺着alpha的意思开口:“你想问些什么?”
楼灼如愿以偿地提问:“你的病是怎么治好的?”
“……被他的信息素治好的。”
迟谕回答完便沉默了,没去看坐在床上的alpha,把视线落在地上:“我昨天没休息好,我想接着休息了。”
他不想给楼灼讲接下来的故事了。
迟谕的交换生时间短暂,海选办完的三四天后就要离开,他在那日和楼灼被人群冲开后就没再见过一面,楼灼也再没去看过海选。
f大实在太大,在人海中找人太难,他也并不知道楼灼的专业和课表,对于来找楼灼这件事,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楼思知。
现在再向楼思知问楼灼学校专业的信息迟谕又有些说不上来的退却,只戴上口罩,在每天没课之后待在人流量最多的天鹅池侧边长椅上,旁边就是教学楼,大课通常都在这一栋,按道理每个人都会来这里。
天鹅湖也是许愿、约会的圣地,黄昏时来散步的也不少。
但即使就算每个人都会来这里,在匆匆忙忙的人潮里找寻一个人还是太难了,他待了两天都没见到alpha,说不颓废是假的。
交换的最后一天下午是没课的,但他在交换生宿舍里待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候天将近黑了才慢吞吞地出了门,想做些聊胜于无的挣扎。
走到天鹅湖的时候,恰是天黑了路灯还没及时亮起的时候,迟谕心情不好,埋着头往前走,一路凭着机械记忆走到长椅上坐下。
嚓——
长椅旁的路灯亮起,迟谕有些失意无神地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斜前方的地方正笔直地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只能看见背影。
oga瞧了一眼便低下头,过了两秒又方觉不对,骤然抬起头。
他等待寻找了许久的alpha站在天鹅湖的正前方,穿着一件黑色短t,垂着头像是在认真揣摩着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