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胳膊。
我有点说不好那一刻的感觉,有点像撞到了麻筋,又酥又麻,但是并不疼,只让我感觉整个人变得沸腾,大脑皮层通电,血液奔流向心,心跳快得好像要跳出心房。可惜严凛很快就像碰到脏东西一样闪开了手。
我只能默不作声地把胳膊放下桌面,手里的笔也停了下来,任由自己放空回味,这直接导致我开卷考都只考了不到70分。
行李箱就在这虚无的回忆中转到了面前,我俯身去提,旁边正好有人帮了我一下,我抬起头刚想道谢,看到来人的面容时,却不由愣了几秒,不怎么说得出话了,只能断断续续喊了他的名字,“严、严凛。”
我不敢想他会帮我做苦力,傻站在原地任凭他帮我把行李放上了推车。在我持续怔愣的须臾,听到他淡淡地问,“你怎么晒黑了?”
我低头看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窘迫起来,西部的阳光实在是很毒,自驾游的时候,即使我摸了很多防晒霜,还是难逃被晒黑的命运,脸和脖子都还好,但是一直握着方向盘的胳膊确实黑了几个度。
我从小被人夸白,这是第一次被说黑,还是我最在乎的严凛。
控制不住失落的情绪,我瘪瘪嘴道:“晒的。”
“你还真是乐不思蜀。”他突来的嘲弄语气让我心情更差,喉咙发干,说不出一种语言,讲不出一个单词。
“刚到吗?”
≈ot;不是。”我低着头,不看他,像是自己给自己解释,“航班突然被取消了,我来取托运行李。”
“那你今晚还留在金山?”
“住一晚,明天就回波城。”我非常特意地强调了最后两个字,生怕他误会我会跟着他改签。
严凛先是神情淡漠地“嗯”了一声,又罕见地多说了一句,“明天就能飞吗,预报说这场雨要持续几天。”
我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但转念一想,波城的飓风多在秋季,现在还没到时候,应该不至于,旋即放下心来道:“不会一直停航吧,实在不行我可以飞去纽城再转。”纽城和波城之间有城际大巴,三四个小时就能到,十分方便。
严凛在我身边沉默着不说话,到达层人不多,冷气又很足,我越来越感觉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爬,忍不住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个,我还要去办改签……”
严凛闻言为我让开了路,但我还没走出两步,他不带感情的声音就再次在身后响起:“你去见肖睿了?”
也不算是“我去见他“吧,顶多算是偶遇,我刚想要小小地反对一下,就听到他说出句平地惊雷的话:“他给我发消息问能不能带你一起去ha。”严凛语气平常地让我质疑是不是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可是,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件事的半点儿合理性。
静了几秒后,我还是迟疑着开口:“他这什么意思?”
“或许,想给你道歉。”严凛替他解释。
我稍稍明白了一些,但仍然觉得十分诡异,只好道:“没什么道不道歉的,我没怪他什么,总不能因为他力气比我大就生气吧。”
“我已经答应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黑色手机,一副我不要不识抬举的样子。
“我……”
“回去有事?”严凛语气里带些不易察觉的不悦。
我是真的不想接受这么离谱的邀请,想也没想就信口胡诌道:“要回去打工。”
说完就懊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离开时就听说餐厅要趁着暑期重新装潢,扩充座位,估计这会儿正在热火朝天地动工呢。
但我话已经出口了,只怕会越描越黑,怀揣着一丝侥幸去看身边的人。
严凛抿着嘴唇,剑眉紧拧,我知道这是他不高兴的表情,有点忐忑地问:“怎么了?”
“你不接受他的道歉?”他语气压低了些,让我感到没来由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