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拼干什么,你已经很优秀了。”等待的虫对着走出来的虫道。
做噩梦
缪亚斯踏过阴影, 走到月光照亮的地方,看清说话的虫道:“你怎么在这儿?”
目光探过去,所及尽收眼底, 缪亚斯也看到了林西衣服上落下的细小水珠, 皱了下眉头道:“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林西拍了拍衣服上的露珠道:“不久,也就等了六七个小时。”
缪亚斯抿了抿唇,衣袖下的手握紧道:“等我做什么?”
这几天, 林西一直有些愁苦,现在又恢复成往日的吊儿郎当:“当然是等我的缪斯了!”
缪亚斯心下微动,握紧的手松开,又来了, 又是这种语气, 他真的很想翻个白眼。
缪亚斯:“你最近应该进一步了解了雄虫对雌虫的重要程度吧?”
林西扬了扬眉:“那又怎样?”
缪亚斯道:“精神暴动起来不是一般虫可以承受的,你这样的, 一看就很讨雄虫喜欢。”
林西双手插兜道:“我天生就长这样, 又不是为了讨雄虫喜欢才长成这样的, 他们爱喜欢就喜欢, 爱讨厌就讨厌, 和我没什么关系。”
缪亚斯:“嫁给雄虫, 会让你后半生好过很多。”
林西负手而立, 说出的话很是豪气干云:“宁可站着死, 绝不跪着活。那些雄虫, 谁爱嫁便嫁,反正别攀扯我。”
“喜欢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绝不能作为交易筹码,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虫格。”
缪亚斯:“说不准你以后会遇到喜欢的雄虫,雌虫都是喜欢雄虫的。”
林西却道:“喜欢不仅神圣, 还很奇妙,我不否认有虫会移情别恋。但喜欢也和性别没有关系,没什么必须和都是。我也和你说过,别的虫我没法保证,但我自己的承诺还是可以保证的。”
缪亚斯神色有些动容:“你不后悔?”
“后悔?”林西摇了摇头,模样看着十分不以为然,但说出的话却让虫心惊。
“一旦做下的决定,我从来不会后悔。我生下来,拥有的东西便少,好在我物欲不强,也没什么想要的。不过,最近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了想要的东西就要去争取,即便是烂在锅里,也不能把东西让出去,否则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要是等到真的后悔了,才弄明白这个真理,那就冤死了。
林西在心里狂骂脏话,去他大爷的,去他祖宗十八辈!
上一世活了三十多年,兢兢业业,倒是成了个好人,可好人命短,好人一直为了别人而活。
这辈子,他就想自私的活。
喜欢的虫要去追,喜欢的东西自己争取,想要的一定要握在手里。
下辈子?
下辈子关他屁事,老子就想过好这辈子!
林西道:“我觉得做坏虫挺好的,虽然苦了别虫,但开心了自己。”
缪亚斯无言以对:“……那你可真有觉悟。”
林西嘻嘻笑了起来:“我也觉得自己很有觉悟。”
两虫笑了起来,相伴走回了宿舍。
天很黑,夜也很深,一直绷紧的心弦终于放松,藏在心里的郁闷事情也解决了,缪亚斯躺在床上,睡意很快侵袭而来。
或许是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脑海里隐藏的东西突然就冒了出来。
缪亚斯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故事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今天忽然出现了——
缪亚斯第一次见雄父生这么大的气。
雌父跪在大厅中央,周围都是围观的雌侍雌奴。
雌父后背被打出道道血痕,一点一点的往外渗透着血珠。
小小的缪亚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明白平时对雌父一脸笑容的雄父,为什么这么可怕,又为什么要打虫?
不知道一向温柔的雌父做了什么,让雄父生了这么大的气。
有侍虫看到缪亚斯的出现,上前把他抱离,却被他躲过,直直朝雌父扑过来。
缪亚斯看到了雌父的瞳孔微微放大,看到雄父眼中闪过的慌乱,但这场惩罚并没有结束。
他还是被侍虫抱走了。
缪亚斯被锁在房间里,一直喊着雌父,用小手拍打着房门,没有虫应答,最后哭累了睡了过去。
醒来后,一切如常,让缪亚斯觉得那似乎是一场梦。
雌父背后的伤好了,没有留下一丝疤痕,笑容依旧那么温和,雄父还是那么慈爱。
一切还是如过往那般美好,可缪亚斯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外虫艳羡的话语,兄弟嫉妒的目光,和以往的感觉也都不一样了。
几年后,雌父去世了,医师给出的结果,是沉疴旧疾,郁气缠身。
换句话说,是郁郁而终。
一个雌虫,抑郁而终?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但缪亚斯只觉得心痛。
心神俱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