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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他仙骨 第41(2 / 3)

我呢,能生何事?”

方絮因自是不依,谁不知祝好最擅逞强?

然而,不待她婉劝,一侧窗牖上贴着剪纸的居舍房门大敞,身着朱湛红喜服的老两口一人倚坐安有木轮的坐具,一人被搀着缓缓走出,不知何时,小院的来客逐渐多了起来,夫妻二人的两鬓生白,半生所历的风霜却难将今日不经意溢出的喜悦磨消,其母刘氏亦不见往昔因失心疯显得木讷的神情。

婚宴并不隆重,新婚的小屋也不曾好好装潢,地面仅以硬土铺实,虽如此,却是迟误整整二十载的婚仪。

朱湛红的嫁衣上细绣一簇桃花,花枝自袖探出,好似行将探到二十年前,少年攀上桃树,为他的小娘子折下枝头的桃花,簪在她鬓间的那年。

所谓白头偕老,二人今日成婚久已白头。

祝好悲从心来,她侧目去看宋携青。

她这辈子,到底是没能白头了。

门外乍响轰天震地的爆竹声,火星四溅,耳畔如雷贯耳,祝好不觉难受,只额鬓开始渗汗,她浑身竟似无骨般,向后栽去。

沸天震地间,惟有一人经心她。

宋携青将她牢牢纳入自己怀中,祝好攥着他的衣襟,声音很轻,“宋携青,我想吃馄饨。”

半月来,她尽以流食果腹,肉腥膻,食之只会教她生呕,顶多切成沫状放入粥中,许是近日太过清汤寡水,她今儿个好不容易背着妙理溜出家门,自然不可放过此等良机。

宋携青不作声,怀里的女子仰首,抵在他的膛间,两眼盈盈地问:“可以吗?”

他无计可施,再难以推拒她。

……

宋携青拜辞李家各众,方絮因自知祝好的身骨,如今方见起色,自鬼门关拉回一条命,卧榻休养才是重中之重,见夫妻二人打算离辞倒是正中她之意。

然俩人宣称回家,宋携青却怀搂祝好闪身至城西一家开张百余年的馄饨铺。

他为人时,曾与胞弟来过。

此铺之所以百年不倒,正是倚赖血脉继嗣至此,他为人时并无妻妾,叔父虽往他房中频塞女侍,他却了无此意,距他身死已百年的今朝,身侧再不见人间的骨肉至亲了,存世的唯有淌着胞弟隔代血脉的族人。

他将目光落在祝好身上,眼底流光疏朗,除却他旁支的一点血亲,人世间尚有他的妻……

虽则,暂只是他名头上互利的妻。

小贩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案,他悄悄打眼俊俏郎君身侧的女子,街上人来人往,尽是薄衣薄裤,唯此女仿佛置身隆冬。

宋携青与祝好同坐一张条凳,侧目时,只可见她风帽下的侧脸,若她将颈再弯低些,便只能瞥见她的一点鼻尖。

宋携青起身,朝她对案移步,索性在祝好对面落座。

俩人相对而坐,如此,他便能清楚地窥见祝好笼在风帽下苍白的脸。

可她似乎有些不悦,咬着下唇凝着他。

宋携青微不可闻地一叹,“这样,方能看清你如何了。”

这句话着实有些含蓄,并非“我想看你”,而是,便于探清你的情况。

祝好低头,瓷碗里升腾而起的白烟拂在她的脸颊,她问:“宋携青,你不吃?”

“不喜。”

她点点头,帽沿的绒毛也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嗯,好似没见到宋仙君有什么喜欢的。”

宋携青将注目意有所指地落在祝好身上,他轻叩桌案,无声一笑。

“宋携青。”

“嗯。”

祝好抬眸,“对不起。”

“当日在折哕斋,我不该莫名其妙的同你置气,我只顾怨你舍弃己命,可是……”她的声色透着喑哑,“我却不曾问过,你为何不愿活下去,一个人倘若比起活着更甘于死亡,定是遭为人所不能承之苦。宋携青,如今我的这副病体暂能苟喘,却事事再难从力,换而言之,与死了,倒也无异。”

“自我清醒,我再不能食自己喜欢的零嘴,也不能再闲步于我一砖一瓦整饰的小院,方连双亲遗留予我的铺户,也难顾一二,最简单的账册也无法凝心披阅,我……时时犯昏,难以健步,好比今日,多是你抱着我。”

她翻搅碗内馄饨,闷闷地说:“这般……甚是无趣。”

“若我只余一年两载的短寿。”她停下动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余下的时日只能缠绵病榻虚度,我宁肯以两载之寿换作一个健全无病的我,哪怕,是只余一月康健寿命的我。”

“祝好。”他出言打断道:“方将几日?你的锐气便已消磨完了么?你,已无活意?”

待最后一字落下,宋携青屈起的五指一松,她今日方见好转,他实在不应说得这般恶劣,是以,宋携青换了个温和的语调,“可还记着,我同你说过什么?”

不等她作答,他继续道:“你为我解咒,本君,为你荡平一切阻碍。”

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直接同他说不就好了吗?这些时日,她总是眸底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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