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也好,”冯老爷子啜着茶,“他那后厨,我上次不小心瞥见过一次,抹布黑黢黢的扔在案板边上,看着就膈应。咱们二号区名声要紧。”
“就是,路小姐和管理处是干实事的,咱们在这儿做生意,安心!”
也有人窃窃私语,带着点后怕:“没想到管理处这么硬气,说清退就清退……看来以后卫生真得盯紧点,一点马虎不得。”
这消息甚至传到了游客耳中,有县里面的熟客还特意来问陈阿婆。
陈阿婆一边打包麻糍,一边说:“咱们清河古镇管理严格,吃的就是放心!你们尽管吃,出问题的店,绝对留不下!”
倒像是给古镇做了次活广告,听得其他店主又是佩服又是暗自警醒。
关于丁老板的后续,则成了几天后李阿婆来陈阿婆这儿蹭芝麻馅时带来的最新八卦。
“哎哟,你是不知道!”李阿婆压低了声音,眼睛却亮晶晶的,“老丁回去后,跟他婆娘打得鸡飞狗跳!”
冯老爷子和李阿婆租的房子正好就在丁家夫妻就在一个单元楼,离清远古镇很近。
据李阿婆说,丁老板老婆积怨已久,觉得老丁又贪又蠢,断送了这么好的营生,还成了整个古镇的笑话。两人大吵一架,气急之下动了手,锅碗瓢盆砸了一地。
“她直接挠花了老丁的脸,收拾东西就回娘家了!”李阿婆说得绘声绘色,“放话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要离婚!老丁现在是人财两空,店没了,老婆也要跑了!啧啧啧……”
陈阿婆听着,只是默默干着活,末了叹口气:“也是可怜。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是啊。秀珍,哦,就是丁老板老婆,倒是个好的。”李阿婆为秀珍抱不平,“平时家里的事情本来就都是她做,很勤快,他们要是离了也好,说不定她还过得更好呢。”
没过几天,丁老板的凉皮肉夹馍档口就被围了起来,显然是新的店面马上就要入驻开始装修了。老丁的事情也在二号区销声匿迹,很快就没人再提起。
而二号区经过这番小小风波,卫生状况焕然一新,各家店主都格外自觉,生怕步了丁老板的后尘。
反倒是陈阿婆,某一日在清河古镇外的街道上一眼瞥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在古镇侧门对面不远处的一条小街,新开了家小小的凉皮肉夹馍店。店面不大,但窗明几净,灶台擦得锃亮。站在灶台后忙碌的那个女人,不是丁老板的媳妇秀珍又是谁?
陈阿婆愣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秀珍?”
正低头切着面筋的女人闻声抬头,看见是陈阿婆,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神色,随即用围裙擦了擦手,露出个有点局促却干净的笑容:“是陈阿姨啊。”
陈阿婆打量着小店,这边的地段中规中矩,虽然不如古镇里面和正门口大街游客多但能蹭上一些流量,而且眼前的一切都井井有条,调料罐摆放得整齐,抹布雪白,看着就清爽。
“你,自己出来了?”陈阿婆问得委婉。
秀珍点了点头,眼神里没有了以往的畏缩和怨气,多了份踏实和坚定:“离了。他那个人,说不通。我不想再跟着他一起丢人现眼,也不想再把日子过得那么乌糟。”
她拿起勺子舀起一勺辣油,红亮喷香:“店小是小点,但干干净净,赚的都是安心钱。”
陈阿婆看着眼前这个利落了不少的女人,心里一时感慨万千。那个曾经在丁老板身后沉默寡言的秀珍,如今自己撑起了一个小门面,眉眼间虽然带着操劳,却也有了光彩。
“挺好,挺好。”陈阿婆连声说道,“这辣油闻着就香!给我来一份凉皮,肉夹馍也来一个,我尝尝你的手艺。”
秀珍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动作比以前还更流畅自信。
“刚开始难吧?”陈阿婆一边等一边问。
“难,咋不难呢。”秀珍坦率地说,“租店面、置办家伙事儿,差点连老本都掏空了。这边店租贵啊,还是你们好……”她顿了一下,又笑了笑,“不过,我现在心里踏实了,不用跟着他动那些歪心思。”
她把拌好的凉皮和热乎乎的肉夹馍递给陈阿婆,眼神恳切:“陈阿姨,您尝尝,给提提意见。我知道,以前在老丁那儿,有些地方确实没做好……”
陈阿婆尝了一口凉皮,筋道爽滑,调味恰到好处。肉夹馍馍酥肉香,肥而不腻。
“味道真好!”陈阿婆由衷赞道,“比老丁在的时候强多了!”
秀珍不好意思地笑了:“就想着,不能再把东西做埋汰了。味道是根本,干净是底线。”
陈阿婆吃着,忽然压低了声音:“你在这儿,老丁他知道吗?”
秀珍神色淡了些:“都离婚了,知道了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他大概觉得我离了他肯定得饿死吧。老丁这人很爱面子,估计觉得待在清河市丢脸,早回老家了。”
可她不想回去,她还是觉得靠着清河古镇能有赚头。
她顿了顿,语气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