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睡?”
瞿砚和薛宜在空旷的走廊遇见对方时同时发出感叹。
不过喊完薛宜就后悔了,她声音实在不小,默默看了圈走廊的动静,确定住宿的人没出来骂她扰民,薛宜才怂怂地放下了捂着嘴的手,心虚地吐出一口气。
瞿砚和则要坦荡的多,见薛宜这副心虚模样,他除了好笑玩味,便只有‘偶遇’带来的欣喜感,尤其是看着薛宜一脸疑惑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男人好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唇,便站在原地等女孩往自己这边走。
【也不能总是我主动走向你吧,薛宜同学。】
虽然不知道薛宜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瞎晃悠,但瞿砚和觉得这何尝不是给他和薛宜制造‘二人世界’的好机会,寂静的走廊上只有他和薛宜这种认知让瞿砚和嘴角的笑意又浓了不少。
【挺好,那俩碍事的不在。】
薛宜并没注意到男人心情的转变,这会儿让往男人那走她边在心里腹诽。从问完瞿砚和为什么没睡开始,薛宜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应该在给宴平章陪护的人,为什么十点半出现在了酒店。
【瞿二哥回来难道真和瞿迦说的一样是为了我吗?】
不怪薛宜想入非非,只能说三小时前瞿迦那通哭得可怜巴巴的电话作用太大,回了酒店房间,将手机充上电,她先是给尤商豫回了微信又和刚落地溧安的男人仔仔细细叮嘱了一番她才挂断电话。
尤商豫和一批药商是跟着薛父还有京州医疗支援队一起来,自然落地震区中心受灾最厉害的几个市,考虑到她在这儿,尤商豫也和她汇报了自己的计划——第二天下午和军队的车来岐山。
而瞿迦的电话正是她挂断和尤商豫电话的瞬间打来的,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薛宜才将电话那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哄开心,怕人不信,薛宜又给瞿迦发了一段证明自己‘毫发无伤’的全身视频,瞿迦才又重新生龙活虎。
只是女孩一生龙活虎就没个正型的拿瞿砚和开涮。
‘我哥是被我逼去的,但他如果不想做的事,就是我妈妈来都没用,瞿砚和只听我妈的话。’
瞿妈妈是在瞿迦七岁的时候去世的,薛宜虽然只知大概,但也知道这位汪女士在瞿家一家四人里心中的地位,但现在?
‘反正我就说到这,你、你不信自己去问,而且元肃和尤商豫就是没我哥好,瞿砚和真的很好,他——。’
‘别闹了迦迦,你早点休息,我没事,估计下个礼拜就回京州。’
瞿迦这些年不是没说过撮合她和瞿砚和的话,往常薛宜心大只当玩笑话,但经历了医院那一遭,薛宜发现自己不仅开始动摇,而且她好像找到瞿砚和身上那些奇怪的细枝末节——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疑点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如雨后春笋。
薛宜依旧找不到形容词去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但瞿砚和的异常她无法再忽略。
无论是在医院对方陪着自己坐在地上还是现在噙着笑意等自己往她身边走,抑或是这些年对方似乎总是能不经意的和她‘牵扯’在一起。
无论是从前还是今天瞿砚和的托词一直都是——‘奉瞿迦之命,商人重利,哪里有钱赚哪里就有他瞿砚和’,但来之前潼阳前薛宜盘过,安润的安置项目大稷承接下来就是在亏钱。
即使目前的形势上来看,盛则叶峥和瞿砚和穿一条裤子,但就她对盛则的了解,薛宜完全不相信盛则会给瞿砚和什么大便宜赚。
再就是此刻,应该在医院的人又回了酒店,怎么想男人这番迂回的举动,薛宜的疑心就更重。
瞿砚和说照顾宴平章是为了和宴平章这个‘小少爷’打好关系,既然打好关系为什么现在又往回跑?经瞿迦一通电话点拨,哪怕嘴上说别想太多,但薛宜还是将对方的话听进了脑子。尤其是下午在医院走廊遥遥看瞿砚和那一眼,男人身上传来熟悉感瞬间打得她浑身发麻。
【如果为了宴平章,现在干嘛回来?】
薛宜并不是一定要勒令瞿砚和‘兢兢业业’的守着宴平章,只是这个点儿遇到一个不该在医院出现的人怎么想都很奇怪,她完全相信是瞿迦给对方透露了自己没睡的信息撺掇对方回来,毕竟这些年她‘意外’遇见瞿砚和的机会可不少。
瞿砚和虽然不知道薛宜在想什么想的一脸纠结别扭,但男人还是选了个最好解答的疑虑朝薛宜主动出击,二人视线交汇的一瞬,瞿砚和无奈笑笑朝女孩摊手道:
“没带充电器回来取,喏。”
取充电器是真,溜号也是,瞿砚和一清二楚薛宜不好糊弄,解释完,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充电对慢慢朝自己这边走的人扬了扬充电线。
“所以,你为什么还不睡。”
薛宜刚在男人身前站定还没开口,握着充电器的人就顽劣无比的拿着线绳在她脸上蹭,痒地她忍不住边笑边躲,瞿砚和瞧女孩终于一扫脸上的阴霾,直接将充电器塞到了对方手里,在女孩愕然的表情里,抱着胳膊神色自如道:
“谢谢薛老师帮我拿充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