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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3)

他,戚相野往旁边一躲,讨饶道:“开玩笑呢。刚刚小书童在修剪杂草的时候看到你来了,跑上去报信的。本来裴逐也想下来接你,不过秋试在即,我就让他继续看书,不要浪费时间了。”

季时傿无所谓道:“没事儿。”

戚相野与她并肩走着,表情夸张道:“我也是想下来透气,你是不知,山上那气氛,我真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得被逼疯!”

季时傿惊讶道:“啥气氛?”

戚相野瞪着眼睛,“就我前两天,半夜起来解手,迷迷糊糊地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嘴里嘀嘀咕咕的,我当闹鬼呢,吓得要撅过去了。”

“就张振那小子,梦游!梦游就算了,手里还捧着书,嘴里咕噜噜的,我凑近一听,他说‘学而不思则独善其身,思而不学则兼济天下’!嘿,中邪了!”

可不是,书都背串了,季时傿认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就跑了,反正我去考试也就是走个过场。”戚相野乐滋滋地将双手枕在脑后。

季时傿笑眯眯道:“你就不想考取个好功名?”

“我啊?”戚相野想了想,摆手道:“我才不呢,我家有我哥就够了,哈哈,以后我哥当了大官有他罩着我,我想干嘛就干嘛。”

“切。”季时傿嗤了一声,“没出息。”

两人走过半山腰,过了许久,季时傿忽然开口道:“梁齐因呢,他也在忙着准备乡试吗?”

“梁齐因……”戚相野双目微怔,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纳闷道:“你从前不是不让我们在你面前提他吗?你转性了?”

季时傿啧了一声,脸色一变,“我问问不行啊!”

“哦行行行。”戚相野耸了耸肩,思索一番,“他啊,感觉跟以前差不多吧,沈先生的得意门生,跟我们肯定不一样啦,人家都是冲着榜首去的。”

“哦。”季时傿点了点头。

“不过他好像是跟从前有些不同了。”

季时傿一愣,脱口而出,“什么不同?”

戚相野摸了摸下巴,犹豫道:“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似乎话少了,不过他从前也不怎么说话吧。”

季时傿神色动了动,上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但这么久过去了,不知道梁齐因缓过来了没有。

戚相野道:“其实仔细一想也没啥,他们都忙着考试呢,肯定跟以前不一样,裴逐最近也不咋看见人,不咋说话了,梁齐因估计也是吧。”

季时傿“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也许吧。”

行至傍晚,夕阳西斜,登山道路尽头刻着“泓峥书院”四字的石碑上树影斑驳,星星点点,有些晃眼。

终于走上山,季时傿仰起头,捶了捶背,累得耸了耸肩,她望向刻字的石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似乎有人等在那儿,她正欲上前查看的时候,戚相野催促道:“愣着干嘛,走啊,晒死了。”

季时傿只好收回目光,转身跟上他。

待二人走后,梁齐因才从树林间走出,阳光落在他身上,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微眯着眼,视线中,季时傿的腿虽然不似以前一般灵活,但行动正常,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确认完这一点后,梁齐因于是放下心来,从另一条路上返回书院。

————

秋试在即,泓峥书院读书的许多人都是寒门出身,科举是他们唯一可以出头的机会,因而季时傿这次上山,亲身在这种氛围下/体验了一把,才发现戚相野说得话并没有夸大的成分。

这般平静的日子在乡试前一个月出现了一个小转折。

庆国公夫人虽深居简出,但每年都会到京郊外的白鹿寺祈福,白鹿寺就在嵩鹿山山脚不远处。七月初的某一日,庆国公夫人的马车停在山脚下,很快便有书童跑上去传信。

梁齐因当时正在温习功课,书童跑来告诉他母亲正在山脚下等他的时候,梁齐因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只有短短一瞬,他便匆忙丢下纸笔,来不及细想便冲出书院大门,惹得其余众人看到他这反常的一幕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梁齐因狂奔下山,半路上隐隐可见熟悉的马车停在山脚,恨不得自己可以飞起来,他怕如果自己跑得太慢母亲会等不及离开。

月牙站在马车前,远远地看到他的身影,高声道:“六公子,跑慢点,别摔了!”

梁齐因喘着气,直到站在马车前他都有些不敢置信。

月牙伸手替他理了理有些乱的衣襟,给他递来擦汗的方帕,“夫人来白鹿寺上香,想到六公子这些时日忙着准备乡试定然累了,便让厨房准备了绿豆汤,消暑用的,六公子快到树荫下坐下,奴婢去给您盛一碗来。”

梁齐因愣在原地,耳边嗡嗡的,他接过帕子,擦着脸的时候不住往马车看去,心里打鼓似的。

母亲是特意来看他的?还给自己准备了消暑的绿豆汤。

梁齐因以为自己在做梦。

长这么大以来,就算他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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