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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 / 3)

花的衣裙,朱唇点绛,娇小可人,怯生生道:“六公子……”

这位少女未着学子服,作的是丫鬟打扮,显然不是泓峥书院的学生,季时傿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第一想法是这是梁齐因的通房丫鬟。

她连忙顺手从架子上捞过来一本书,面朝着墙壁的方向,尴尬得恨不得立刻钻地遁走。

梁齐因望了望她的背影,待情绪平复后瞥了一眼大门的方向,道:“作甚?”

小桃端着呈盘,声音软绵绵的,“奴婢昨日听到六公子讲学时声音有些哑,便熬了盅雪梨汤,希望六公子喝了之后能好受些。”

如花似玉的姑娘,含羞带怯的,连季时傿听着骨头都要酥了,然而梁齐因却无动于衷道:“不用了。”

小桃眼眶一热,嗫嚅道:“六公子……”

梁齐因头都不抬,耐心告罄,“出去。”

然后小桃就哽咽着跑了。

季时傿心道:好狠的心啊。

下一刻身后便有人幽幽道:“季将军,书拿反了。”

季时傿心里又“咯噔”了一下,低头一看,刚刚随手拿的那本书底朝着下,翻开的只是扉页,就这她还一边装看得津津有味,一边肆无忌惮地听八卦。

“哈哈。”季时傿干笑两声,飞快地将书翻正。

梁齐因垂眸不语,转身走回先前站着的地方,默默地拾起排笔,把粘合在一起的两张书页分开。

季时傿将手上的书塞回架子上,尴尬地搓了搓掌心,瞄了一眼重新关上的木门,又觑了一眼梁齐因淡淡的神色,斟酌着开口道:“你……”

“你把人家弄哭了就不哄哄?”

梁齐因莫名其妙道:“我为什么要哄?”

季时傿一愣:“她不是你的……”她压下声音,没有说出来。

闻言梁齐因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住,咂摸出了她的意思,一时哭笑不得,“她不是我房里的丫鬟,我不喜欢有人伺候,我只有陶叁一个随从。”

季时傿脱口而出道:“那她怎么在嵩鹿山?”

“方才你见到的那个小孩。”梁齐因顿了顿,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是梁弼与他妾室的儿子,这两天跟着我听学,那是他的丫鬟,不是我的。”

季时傿一时讷然,梁齐因提到他父亲竟然是直呼其名,一点感情也不带,但转念一想,就梁弼那个德行,谁当他儿子谁倒霉。

季时傿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个泼皮无赖的小子,还以为是山下哪跑来的野毛孩,没想到居然是梁齐因的弟弟,两个人从头到脚没一点相似的地方,这他爷爷的谁认得出来!

“好吧。”季时傿黑了黑脸,无奈道:“是我想多了,给六公子赔不是了。”

说罢作了作揖。

梁齐因放下手中的排笔,抬眼望向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心情还挺好,面色看着也有些红润,若云里霞光,周身气质暖融融的,摆了摆手道:“无妨。”

说完又补充一句,“季将军总这么客气。”

季时傿在他对面坐下,道:“你也是。”

梁齐因怔怔然看向她。

“现在是在嵩鹿山,不是在战场,也不是宫里,你不必每次都毕恭毕敬地叫‘季将军’。”

梁齐因愣道:“那叫什么?”

季时傿往座椅的靠背上一靠,枕着手认认真真思考起来,“我只比你年长半岁,就不要有那么多虚礼了吧,你可以称我表字‘柏舟’,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我叫什么,你总知道吧?”

梁齐因抬了抬眼,状似随口一问道:“那我叫你阿傿?”

季时傿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称呼不是没人喊过,以前在京里结交一堆狐朋狗友,什么乱七八糟的绰号都有,可是这两个字从梁齐因嘴里说出来就怪怪的。

他音色清冷,念这两个字的时候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黏糊味儿,像是对着人的耳朵吐气似的。

太亲密了,又好像没有。

季时傿妥协道:“也、也行吧。”

梁齐因眼底含笑,学她刚才的话道:“那你也不能总叫我‘六公子’,你可以称我的表字‘岸微’,也可以叫我的名,我叫什么,阿傿总知道的吧。”

季时傿又“咯噔”了一下。

两个人捣鼓了半天一直在修复古书,到了傍晚,才勉强弄完一本,齐栏之后,梁齐因将书展开放在窗口的架子上晾晒,放完后转头见季时傿倚在桌子前,扭了扭酸痛的手腕。

他走过去打开柜子,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

季时傿闻着味儿直起了身,惊奇道:“杏仁酥吗,好香。”

梁齐因点了点头,将油纸包拆开后推到她面前,“吃吧,看你累了。”

“唔……我记得沈先生可不允许在藏书阁吃东西的,你竟敢顶风作案。”季时傿说得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的,实际上手和嘴都没停下来过,含糊不清道:“我以前在这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和戚二他们下山买这个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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